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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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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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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树无声

( 2025-06-08 ) 稿件来源: 法治日报法治文化
  □ 韦联成
  
  人有时候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儿。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绿荫下,听树无声,寂寞抑或悲伤都将成为一种享受……
  晴空万里,我喜欢独自漫步松林,静静地看细碎的光线,一缕缕洒落在林木的枝叶缝隙间,光影分明,仿佛每一片枝蔓上都留下了风过的痕迹。静静的午后,我又独自去看了院子东边的那棵大树,它还在原地等我。那么多年过去,它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处,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地生长着,一年一度繁花吐绿,而后在凄风苦雨中暗自零落,盛大而又悲壮。
  我绕着高大的树下转了几个圈,又抬头张望,把手掌鞠成帽檐,眯缝眼,用目光丈量树身的高度。此去已是经年,树身却越发挺拔且高大了,伸展的虬枝如同臂膀,将满身绿叶甩向天空。闭了眼,耳边听到悠长的风,吹响了满树叶子,紧接着又吹过枯瘦的树梢,发出空空的回响,仿佛人生的过往,都将要沉到黑洞洞的记忆里去了……
  独自坐在静静的树影间,闭上眼睛,感受着落叶的绚丽和色彩。在低流的溪畔,我伸出手,掬一捧水,看寸寸光阴从指缝间滑落。在记忆的褶痕里,有些人有些事,有些风景,想必不是用眼睛去理解和读写的。而我们的心灵,好像也从未专注地领受过这些被露水滋养过的落叶,它们枯黄的叶脉有条不紊、泾渭分明,始终保持着一种期待的姿势,让人无限遐想,却无法卒读,就像我们彼此无法透视的眼神和内心。
  有人说,有故事的人总是幸福的。突然想起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想起我们偶然的接近和永远的别离。想象候鸟正在奋力穿越更迭群山,追赶一片风中的叶子,最终又重新回到大地恒久的故乡。生命注定,世间所有的物种都将回归尘土,期待着又一个季节的轮回。
  静坐在时光的暗影里,看一棵老树如何褪去全身负重,以一身瘦骨走过四季的繁华。我渴望能够像一棵树一样,在岁月的洪流里漫不经心地生长,抽枝、散叶、萌花,而后结出硕果,无声领受四季馈赠的阳光和雨露,待到秋冷露寒,叶落为霜,抱紧一树寒枝,寄存四季隐忍的爱或忧伤,待到春风化雨,酝酿出又一季繁华的相思。
  
  (作者单位:广西壮族自治区大化瑶族自治县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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