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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雇员刷好评操纵搜索排名 电商平台背后捣鬼欺骗消费者
韩国反垄断机构出重手开巨额罚单

( 2024-06-24 ) 稿件来源: 法治日报环球法治
  □ 本报驻韩国记者 王刚

  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近日对外宣布,因操纵搜索排名和雇用员工刷商品好评,韩国最大的电商平台Coupang(酷澎)被处罚140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7.36亿元)罚金,这也是迄今为止韩国反垄断机构对韩国国内零售商开出的最大一笔反垄断罚款。
  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表示,Coupang的做法具有欺骗性,违反了韩国法律,目前已将案件提交检察机关作进一步调查。但Coupang方面则坚称,“我们不认为我们的做法具有欺骗性或违反韩国法律,我们将对公平交易委员会的裁决提出上诉。”
搜索排名造假
  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调查发现,2019年2月至2023年7月期间,Coupang操作搜索算法和搜索排名,让64250个Coupang自有品牌和其直接销售的产品持续出现在搜索结果的顶部。考虑到搜索排名对消费者购买意向具有重大影响,韩国公正交易委员会认为Coupang的行为阻碍了竞争和消费者的理性选择,同时扭曲了资源分配。韩国公正交易委员会同时指出,Coupang扮演着销售平台和自有产品卖家的双重身份,“这一双重身份可能导致利益冲突”。
  实际上,正是由于这种搜索排名造假,导致Coupang自有品牌商品在网站的露面次数和销售额大幅增加。搜索排名前100位内,Coupang自有品牌的比例从造假前的56.1提升至88.4%,总销售额则猛增76.07%。而入驻Coupang网站的21万家个体电商,则在Coupang操纵搜索排名后难以提升自己的排名位次,直接影响到销售效果。更为可气的是,Coupang一边对搜索排名进行暗箱操作,一边对消费者宣称“排名是综合销售业绩、消费者喜爱程度、商品信息披露程度和检索数量等综合排序结果”,并未说明排名中自有商品被人为拔高的事实。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指出,Coupang操纵搜索排名的做法阻碍了消费者的合理选择权,通过不正当竞争歪曲市场流通秩序。
  不仅如此,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在调查中还发现,Coupang动员了2297名总部和分支机构的员工,为至少7342种自有品牌产品撰写了72614条购买评论,大幅提升了这些产品的排名,导致消费者误认为Coupang产品比第三方卖家产品好。在此期间,获得Coupang员工正面反馈和高评分的产品销量攀升,而其他产品销量则出现下降。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认为,Coupang这种动员自己员工为自有商品在网上涂脂抹粉的行为阻碍了相关业界店家的公平竞争,妨碍了消费者合理购买商品的自由。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相关负责人表示,Coupang被查处是电商利用自己平台垄断地位排除竞争对手、非法误导消费者的典型案件。
消费者不买账
  Coupang的上述做法在韩国消费者中也引发很大负面效应,部分市民甚至开始抵制Coupang。“如果因为公平交易委员会的处罚就中断免费邮送和快速送达业务的话,那就没必要再在Coupang上买东西了”,现年55岁的金秀研态度坚决地表示。此前他是Coupang的老用户,经常在Coupang上购买加工食品和电子产品。金秀研认为,因为操纵搜索排名不当获利而被国家有关机构判处巨额罚款的情况下,Coupang居然威胁要停掉免费邮送和快速送达业务,这简直是将消费者视为待宰羔羊的做法。正在休产假的35岁洪基昌表示,为了给孩子购买玩具,在Coupang网站上专门挑搜索排名靠前的商品,现在看来全是被戏弄了,以前也花了不少冤枉钱。各大社交媒体和网站上,韩国网民声讨Coupang的帖子也不在少数,很多韩国网民质疑自己作为会员是缴纳会费才享受一定数量的无偿邮送和快速送达服务的,并不是什么Coupang给予的“恩赐”。还有网上发帖表示,自己商品的点击量和排名一直上不去,现在看原来是电商在背后捣鬼,太令人失望了。
  Coupang对处罚结果感到失望,并称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的决定“已经过时,阻碍创新,无视了数字时代消费者的明智选择”。Coupang还声称,“如果公平交易委员会的处罚成立,这将极大地打击Coupang未来在提供价格更低、交货时间更短的高性价比商品方面的投资。”Coupang宣布,将提起行政诉讼,通过法院的判决“取消公平交易委员会的不当裁决”。
处罚并不罕见
  根据韩国媒体的报道,Coupang的麻烦似乎还在后面。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正在调查Coupang其他的违法行为,包括对网上会员(收取年费)实施会员费“欺诈”,对退出会员设置各种障碍,转嫁促销费用等。韩国民间团体“参与连带”已经针对Coupang的违法行为设立了举报网站,从5月13日开始到6月18日共接到入驻网店、消费者各类投诉118件。“参与连带”相关负责人表示,将把这些投诉分类后提交给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同时还敦促国会通过相关法律亡羊补牢,杜绝网络巨头通过自己的垄断地位非法控制市场并对消费者随意加价。
  韩国本土IT巨头利用垄断优势不当获利而被处罚绝非罕见。此前的2020年,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就对韩国最大搜索引擎公司Naver开出了高达267亿韩元的罚单,理由是Naver修改了搜索算法以支持其自有服务,如“智能商店”和“Naver TV”。随后Naver提起上诉,但韩国首尔高等法院于2022年12月裁定支持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的裁决。此后,Naver将此案提交韩国大法院(最高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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