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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落故乡
· 从前的雪
· 听,音韵流淌
· 过伶仃洋,说文天祥
· 奶奶的烘篓
· 感谢懒汉
· 农家院
· 你们的“烟熏妆”真美

听,音韵流淌

( 2021-01-31 ) 稿件来源: 法治日报文苑
  □ 孙培用
  《霸王别姬》
  ——兼寄虞姬  
  我是顺着一首乐曲的音符才找到这里来的。
  秦末的空气中充斥着铁器撞击的声音,力能拔山的项羽手握一杆长槊,在浩荡的秦军面前砸出铿锵的钝响。一路排山倒海,攻城略地,瞬间成为推翻秦国暴政的英雄。
  在山呼海啸的人群中,项羽的重瞳与一双水一样的眸子形成对视。这是一见钟情的对视,更是相见恨晚的对视。面若桃花的虞姬成为项羽无法逾越的关口,孔武有力的项羽同样也成为虞姬眼中最标准的阳刚。
  随后的征伐中,虞姬的名字便湮没在一片金戈铁马的杂杳声里,血光与刀光成为这个女人看得最多的色彩,虞地的明山秀水早已成为她少女时代的记忆。
  然而,一切只是历史。垓下,伤心的地方,20个军帐已经成为西楚霸王最后的疆域。
  在四面楚歌中,他弹剑为琴,粗犷悲凉的歌声穿过每一根虬髯,落在地上。那是无可奈何的惆怅。
  是时候了。虞姬以凄美之姿跳进史书,第一次将一代枭雄比得黯然无光。在霸王的歌声中,虞姬再度起舞。飞旋的虞姬手中多了一柄长剑。这是一段劈空裂木的舞蹈,在穷途末路的英雄面前,虞姬从容而淡定,矜持而高贵,水袖和罗裙在烛火的映射下,旋转放大成壮观的影像。虞姬,将生命中最美的色彩悉数抖落进霸王的眼中。
  一曲《霸王别姬》,有高亢,又低沉,有哀婉,又悲凄,有缠绵,又幽怨。
  拨开江面上厚重的迷雾,听到深沉浑厚的箫音,似幽幽的寒风,如潺潺的寒水,满载全部的情愫,被岁月染上了厚重的秋霜。
《昭君出塞》
——兼寄王昭君  
  从幕后走到台前是需要机缘的。从幕后走到台前是需要勇气的。
  出塞的路线是由长安北上,而后向胡地纵深处走去。那是一条漫长的路。那是一条要人流泪的路。那是一条黄云白草,风沙迷茫的路。
  她一连走了数十日。对人的一生而言,或许不算长,然而却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从此,在历史的档案中,留下了一幅怀抱琵琶,寂寞无言地走在斜阳荒草之中的女子影像。
  此岸在哪里?出塞,凝结在一个归与不归的终极上。故土是温暖的,至少在回忆和思念之中。故土是归宿和安宁。而风是飘零,流沙是散落和湮灭,人在广漠之中骤然那么渺小,孤绝,瞬息间就会被了无痕迹地吞没。
  彼岸在这里。归来的渴望,是结束漂泊的渴望,是逃脱绝望的渴望。把这渴望寄予唯一的一轮月亮,过于遥远了。
  一曲《昭君出塞》,勾起多少哀怨?
  生命时时在熄灭着,并且迅速被遗忘着。在永恒的大漠和流沙面前,归来是昭君心里唯一的梦想。对于漂泊者昭君,归来是唯一的停泊可能。
  在历史的舞台之上,昭君是划过了天幕的流星,在朔风和流沙中沉落了。人生于她,只余下无限的空间,永恒的沉默。那种不再望归的悲楚,是荒漠深处被摒弃的孩子,孤绝的呼唤,再也不是一曲琵琶《昭君出塞》可以弹唱得了。

(作者单位:辽宁省盘锦市城管执法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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