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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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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驻俄罗斯记者 史天昊 文/图
“法律——全球均衡的基础”，这是第十二届圣彼得堡国际法律论坛（以下简称圣彼得堡论坛）所确立的主题。6月26日至28日，来自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官员、法律教育者、法律从业者等4000余人共聚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探讨全球挑战下法律的发展与合作。这个始于2011年的论坛，由俄罗斯联邦司法部和俄罗斯会展基金会共同主办，是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国际大型法律论坛之一。
三天的时间、120余场活动，这场论坛聚焦“新现实中的国际法”“社会与人权”“刑法”“争议解决”“生态与城市化”“国家调控与主权”“创新、技术与法律”“商业环境、公司治理、法律服务市场”和“法律教育：科学与艺术”九个方面议题。《法治日报》记者在嘉宾发言和对参会者采访中注意到，论坛释放出一些俄对外政策信号。
美西方霸权损害国际法
俄罗斯总统普京为本次论坛作了书面致辞。他在致辞中强调，“我们坚信，在现代条件下，公认的法律规范依然是加强全球稳定、保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人权和公民权利的坚实基础”。普京表示，法律在解决全球和地区问题、发展经济和人道主义联系以及应对共同威胁方面的关键作用不容置疑。
“然而，在新世界秩序正在形成的背景下，西方国家正在试图用自己的规则取代国际法准则。”俄罗斯司法部法律学院校长亚历山德罗娃的观点代表了俄法律界的共识。她认为，美国和欧盟国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是试图从公认的国际法准则和规范，过渡到由少数国家匆忙制定的规则，并期望这些规则对所有国家都适用。因此，国际法和国际机构受到严重损害。
在本次论坛上也出现了相关探讨。在一场关于国际正义的讨论中，与会者认为，现代国际司法体系正在成为西方阵营国家和多极世界国家之间斗争的场所。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国际法院和准司法机构有效地促进了世界各地的国际司法合作。然而，近年来以国际法院为主的各类国际司法机构，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被迫支持争端的一方。与会者难免发出疑问，“出路在哪里”？
此外，与会者还探讨了西方国家对俄加大制裁、冻结俄海外资产等现实问题，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甚至为了“合法”没收俄主权资产而采取立法举措。面对西方的“法律武器”，俄罗斯也有应对之举。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表示，超国家组织和在外国司法管辖范围内作出的裁决，只有在具有一定法律依据时，才有探讨执行的可能。他举例说，国际刑事法院对一些俄罗斯官员发出逮捕令的行为缺少法律依据，只是“信息噪声”，不需要评估是否执行。
“向东看”成重要战略方向
自2022年乌克兰危机升级以来，俄罗斯调整外交政策，重心加紧向东方倾斜，“向东看”已成为俄外交的重要战略方向。新的“向东看”政策是俄在对外战略上作出的突围，将对冲其与美西方长期地缘政治对抗的风险。俄意图通过团结非西方国家打破孤立和遏制，重构世界秩序，维护全球大国地位。
在本次论坛中一场名为“我们为什么要了解东方法律”的讨论中，与会者表示，过去两年俄外交政策中的“向东看”已经极大地改变俄对外经济格局，同时对俄国内法律教育、科学和实践的发展方向产生影响。在此背景下，深入研究东方语言的教育项目正在俄出现，东方国家的法律制度正在成为俄法律界研究和实践的对象，一些大型律师事务所正在开设专门从事针对东方国家的部门和业务。
本报记者发现，参加圣彼得堡论坛的俄罗斯律师群体对俄与亚洲商业活动中的法律问题非常感兴趣。俄律师普遍关心应采取哪些措施规范与亚洲国家的商业活动、如何确保投资安全等问题。为探讨这些问题，论坛框架内还专门举办了一场主题为“俄亚对话：法律在加强与亚洲商业伙伴投资和贸易合作方面的作用”的会议。
当然，俄外交“向东看”，中国是关键。记者在前来参会的俄法律界人士中也感受到了同样的认知。无论是正式会议，还是间隙闲谈，整个论坛现场时不时会传来用俄语说出的“中国”一词。主办方为本次论坛出版的专刊上，专门刊登了名为“俄罗斯和中国：我们志同道合”的文章，其中提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合作在广泛的领域内发展，包括司法领域”。
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商法系副教授阿列克谢延科认为，当下俄中法律人才需求量很大，俄罗斯有必要培养更多既通晓汉语又熟悉中国法律的专家型人才。
金砖法律合作大有可为
金砖合作机制是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合作的重要平台。今年1月1日，沙特、埃及、阿联酋、伊朗、埃塞俄比亚成为金砖国家正式成员，金砖成员国数量从5个增加到10个。同一天，俄罗斯开始担任2024年金砖国家轮值主席国。
普京在书面致辞中特别提到，作为今年的轮值主席国，俄将与金砖成员国一起，在加强粮食和能源安全、促进环境保护和应对气候变化、为世界贸易和技术合作制定公平规则等方面努力制定有效法律法规。
俄对金砖合作机制的重视在本届论坛中亦有体现，九大议题中几乎全部涉及金砖国家法律合作。在关于“金砖国家法律教育走向一体化”的讨论中，与会者探讨了为提高金砖国家法律教育质量而采取的进一步联合步骤，以及培养国际法律领域专家的经验。俄司法部第一副部长扎巴尔丘克表示，法律是金砖国家一体化的最重要工具。
在关于“金砖国家投资法律保护”的讨论中，参会者聚焦金砖成员国之间在投资保护领域的国际法律合作，探讨解决外国投资纠纷的法律途径，以及仲裁在保护投资者方面发挥的作用。在“金砖国家法律援助：相互投资的法律基础”的讨论中，参会者探讨了如何规范金砖国家之间业务往来的法律机制，以应对全球经济挑战，保障金砖成员国的经济安全。不仅在商业领域，参会者在本届论坛上还商讨了保障金砖国家间文明和价值观、保护自然和文化遗产等方面的法律合作。
参会的俄法律界人士普遍认为，金砖机制下的法律合作土壤肥沃、前景广阔。正如俄司法部长崔琴科所言，以法律及其基本价值观为基础，促进国家间的团结合作，将有助于在解决不同问题时找到共同的方法，确保全人类平衡发展，保持对全球法律体系的普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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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彼得堡论坛释放俄对外政策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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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7-01 ） 稿件来源： 法治日报环球法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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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图为第十二届俄罗斯圣彼得堡国际法律论坛会议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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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驻俄罗斯记者 史天昊 文/图
“法律——全球均衡的基础”，这是第十二届圣彼得堡国际法律论坛（以下简称圣彼得堡论坛）所确立的主题。6月26日至28日，来自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官员、法律教育者、法律从业者等4000余人共聚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探讨全球挑战下法律的发展与合作。这个始于2011年的论坛，由俄罗斯联邦司法部和俄罗斯会展基金会共同主办，是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国际大型法律论坛之一。
三天的时间、120余场活动，这场论坛聚焦“新现实中的国际法”“社会与人权”“刑法”“争议解决”“生态与城市化”“国家调控与主权”“创新、技术与法律”“商业环境、公司治理、法律服务市场”和“法律教育：科学与艺术”九个方面议题。《法治日报》记者在嘉宾发言和对参会者采访中注意到，论坛释放出一些俄对外政策信号。
美西方霸权损害国际法
俄罗斯总统普京为本次论坛作了书面致辞。他在致辞中强调，“我们坚信，在现代条件下，公认的法律规范依然是加强全球稳定、保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人权和公民权利的坚实基础”。普京表示，法律在解决全球和地区问题、发展经济和人道主义联系以及应对共同威胁方面的关键作用不容置疑。
“然而，在新世界秩序正在形成的背景下，西方国家正在试图用自己的规则取代国际法准则。”俄罗斯司法部法律学院校长亚历山德罗娃的观点代表了俄法律界的共识。她认为，美国和欧盟国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是试图从公认的国际法准则和规范，过渡到由少数国家匆忙制定的规则，并期望这些规则对所有国家都适用。因此，国际法和国际机构受到严重损害。
在本次论坛上也出现了相关探讨。在一场关于国际正义的讨论中，与会者认为，现代国际司法体系正在成为西方阵营国家和多极世界国家之间斗争的场所。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国际法院和准司法机构有效地促进了世界各地的国际司法合作。然而，近年来以国际法院为主的各类国际司法机构，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被迫支持争端的一方。与会者难免发出疑问，“出路在哪里”？
此外，与会者还探讨了西方国家对俄加大制裁、冻结俄海外资产等现实问题，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甚至为了“合法”没收俄主权资产而采取立法举措。面对西方的“法律武器”，俄罗斯也有应对之举。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表示，超国家组织和在外国司法管辖范围内作出的裁决，只有在具有一定法律依据时，才有探讨执行的可能。他举例说，国际刑事法院对一些俄罗斯官员发出逮捕令的行为缺少法律依据，只是“信息噪声”，不需要评估是否执行。
“向东看”成重要战略方向
自2022年乌克兰危机升级以来，俄罗斯调整外交政策，重心加紧向东方倾斜，“向东看”已成为俄外交的重要战略方向。新的“向东看”政策是俄在对外战略上作出的突围，将对冲其与美西方长期地缘政治对抗的风险。俄意图通过团结非西方国家打破孤立和遏制，重构世界秩序，维护全球大国地位。
在本次论坛中一场名为“我们为什么要了解东方法律”的讨论中，与会者表示，过去两年俄外交政策中的“向东看”已经极大地改变俄对外经济格局，同时对俄国内法律教育、科学和实践的发展方向产生影响。在此背景下，深入研究东方语言的教育项目正在俄出现，东方国家的法律制度正在成为俄法律界研究和实践的对象，一些大型律师事务所正在开设专门从事针对东方国家的部门和业务。
本报记者发现，参加圣彼得堡论坛的俄罗斯律师群体对俄与亚洲商业活动中的法律问题非常感兴趣。俄律师普遍关心应采取哪些措施规范与亚洲国家的商业活动、如何确保投资安全等问题。为探讨这些问题，论坛框架内还专门举办了一场主题为“俄亚对话：法律在加强与亚洲商业伙伴投资和贸易合作方面的作用”的会议。
当然，俄外交“向东看”，中国是关键。记者在前来参会的俄法律界人士中也感受到了同样的认知。无论是正式会议，还是间隙闲谈，整个论坛现场时不时会传来用俄语说出的“中国”一词。主办方为本次论坛出版的专刊上，专门刊登了名为“俄罗斯和中国：我们志同道合”的文章，其中提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合作在广泛的领域内发展，包括司法领域”。
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商法系副教授阿列克谢延科认为，当下俄中法律人才需求量很大，俄罗斯有必要培养更多既通晓汉语又熟悉中国法律的专家型人才。
金砖法律合作大有可为
金砖合作机制是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合作的重要平台。今年1月1日，沙特、埃及、阿联酋、伊朗、埃塞俄比亚成为金砖国家正式成员，金砖成员国数量从5个增加到10个。同一天，俄罗斯开始担任2024年金砖国家轮值主席国。
普京在书面致辞中特别提到，作为今年的轮值主席国，俄将与金砖成员国一起，在加强粮食和能源安全、促进环境保护和应对气候变化、为世界贸易和技术合作制定公平规则等方面努力制定有效法律法规。
俄对金砖合作机制的重视在本届论坛中亦有体现，九大议题中几乎全部涉及金砖国家法律合作。在关于“金砖国家法律教育走向一体化”的讨论中，与会者探讨了为提高金砖国家法律教育质量而采取的进一步联合步骤，以及培养国际法律领域专家的经验。俄司法部第一副部长扎巴尔丘克表示，法律是金砖国家一体化的最重要工具。
在关于“金砖国家投资法律保护”的讨论中，参会者聚焦金砖成员国之间在投资保护领域的国际法律合作，探讨解决外国投资纠纷的法律途径，以及仲裁在保护投资者方面发挥的作用。在“金砖国家法律援助：相互投资的法律基础”的讨论中，参会者探讨了如何规范金砖国家之间业务往来的法律机制，以应对全球经济挑战，保障金砖成员国的经济安全。不仅在商业领域，参会者在本届论坛上还商讨了保障金砖国家间文明和价值观、保护自然和文化遗产等方面的法律合作。
参会的俄法律界人士普遍认为，金砖机制下的法律合作土壤肥沃、前景广阔。正如俄司法部长崔琴科所言，以法律及其基本价值观为基础，促进国家间的团结合作，将有助于在解决不同问题时找到共同的方法，确保全人类平衡发展，保持对全球法律体系的普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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