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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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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安
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将法治政府建设放在极为重要的位置，强调面对新的形势和任务，各级政府要“坚持依法行政，深化政务公开，加强法治政府建设”。
法治政府建设之所以在2022年政府工作中具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原因有三：其一，是应对2022年政府工作诸多困难和挑战的需要。李克强总理在今年两会会见中外记者时指出，2022年，我们所面临的形势依然复杂严峻，困难和挑战依然众多，国际形势复杂多变，国内矛盾和困难叠加，新冠疫情及其给经济带来的严重冲击构成最大的挑战。政府怎么应对这些困难和挑战，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只能靠法治，而不能靠人治。其二，是有效解决好政府治理信息化与法治化深度融合的需要。近年来，互联网、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如人脸识别、健康码、行程码）等越来越广泛和深入地应用于政府治理，这些信息化手段如果脱离法治化，就可能不仅难以成为政府有效治理的手段，还可能成为侵犯公民权利和自由的工具。因此，必须通过法治政府建设解决好数字政府建设运作的诸多问题。其三，是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纲要（2021-2025年）》（以下简称《纲要》）的需要。《纲要》明确指出，“法治政府建设是全面依法治国的重点任务和主体工程，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支撑”。今年是全面实施《纲要》的第一年。《纲要》确定的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的五年总体目标与具体任务和要求能否真正实现，今年是关键的一年。
2022年，各级政府进一步推进法治政府建设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和最需要下大力开展的工作有下述5项：
其一，健全依法行政制度体系，加快推进政府治理规范化程序化法治化。对此，《纲要》提出了三项具体任务和要求：一是加强重点领域（如新冠疫情防控、数字经济、互联网金融、人工智能等）立法，健全国家治理急需的法律制度，《纲要》还特别提出要“加强规范共同行政行为的立法”和“完善行政程序法律制度”；二是完善立法工作机制，增强政府立法与人大立法的协同性，要完善立法论证制度、立法听证和民间调查机制，推进区域（如京津冀、粤港澳等）协同立法等；三是加强行政规范性文件制定的监督管理，行政规范性文件俗称“红头文件”，与行政相对人合法权益密切相关，其数量大大超过行政法规和规章，而行政规范性文件长期以来没有法律法规加以专门规范。此实为法治政府建设的一个短板，亟须改进。
其二，切实保障人权，加强对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保护。法治政府必然是充分和有效保障人权的政府。李克强总理在今年两会会见中外记者时指出，保障人民群众合法权益是人民政府必须扛在肩上的责任。保障人权和保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应该体现在政府工作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在行政执法方面，既要杜绝暴力执法、野蛮执法，也要防止不作为，在行政相对人人身权、财产权受到侵犯时不履行法定保护职责。
其三，健全和完善突发事件应对体系。对此，《纲要》提出了3项措施：一是完善突发事件应对制度，加强突发事件监测预警、信息报告、应急响应、恢复重建、调查评估等机制建设；健全突发事件应对征收、征用、救助、补偿制度；特别是在应急处置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方面，强调要切实保护个人信息；二是提高突发事件依法处置能力；三是引导、规范基层组织和社会力量对应对突发事件的参与。根据法治原则，应对突发事件同样要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做到越是工作重要、越是事情紧急，越要坚持依法行政。各级政府应当严格依法实施应急举措。
其四，健全社会矛盾纠纷预防调处化解体系。这一体系主要包括行政调解、行政裁决、行政复议、行政应诉4个环节。今年将重点在行政复议环节有所突破。行政复议应具有快捷、高效、经济和方便相对人等多种优势，但是，由于现行行政复议法规定的复议体制和程序存在弊端，其一直未能发挥应有的优势和成为“化解行政争议主渠道”。今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已将行政复议法的修改列入年度立法计划。行政复议法修正案今年如能顺利通过，我国将形成公正权威、统一高效的行政复议体制，从而完成《纲要》确定的法治政府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
其五，加强廉政建设，促进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勤政为民。法治政府不仅是依法行政、依法办事的政府，而且必须是廉洁政府和以人民为中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但是目前我国各级政府和政府工作人员中还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腐败、滥权和懒政现象，这构成对法治政府目标任务实现的严重威胁。所以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仍应列为今年法治政府建设的重点工作。为此，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求，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要锲而不舍地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驰而不息地纠治“四风”，特别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决反对敷衍应付、推诿扯皮，坚决纠治任性用权，切实做到“察实情、办实事、求实效，及时回应民生关切”。
（作者系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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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进法治政府建设是做好今年政府工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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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3-18 ） 稿件来源： 法治日报法治政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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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安
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将法治政府建设放在极为重要的位置，强调面对新的形势和任务，各级政府要“坚持依法行政，深化政务公开，加强法治政府建设”。
法治政府建设之所以在2022年政府工作中具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原因有三：其一，是应对2022年政府工作诸多困难和挑战的需要。李克强总理在今年两会会见中外记者时指出，2022年，我们所面临的形势依然复杂严峻，困难和挑战依然众多，国际形势复杂多变，国内矛盾和困难叠加，新冠疫情及其给经济带来的严重冲击构成最大的挑战。政府怎么应对这些困难和挑战，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只能靠法治，而不能靠人治。其二，是有效解决好政府治理信息化与法治化深度融合的需要。近年来，互联网、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如人脸识别、健康码、行程码）等越来越广泛和深入地应用于政府治理，这些信息化手段如果脱离法治化，就可能不仅难以成为政府有效治理的手段，还可能成为侵犯公民权利和自由的工具。因此，必须通过法治政府建设解决好数字政府建设运作的诸多问题。其三，是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纲要（2021-2025年）》（以下简称《纲要》）的需要。《纲要》明确指出，“法治政府建设是全面依法治国的重点任务和主体工程，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支撑”。今年是全面实施《纲要》的第一年。《纲要》确定的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的五年总体目标与具体任务和要求能否真正实现，今年是关键的一年。
2022年，各级政府进一步推进法治政府建设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和最需要下大力开展的工作有下述5项：
其一，健全依法行政制度体系，加快推进政府治理规范化程序化法治化。对此，《纲要》提出了三项具体任务和要求：一是加强重点领域（如新冠疫情防控、数字经济、互联网金融、人工智能等）立法，健全国家治理急需的法律制度，《纲要》还特别提出要“加强规范共同行政行为的立法”和“完善行政程序法律制度”；二是完善立法工作机制，增强政府立法与人大立法的协同性，要完善立法论证制度、立法听证和民间调查机制，推进区域（如京津冀、粤港澳等）协同立法等；三是加强行政规范性文件制定的监督管理，行政规范性文件俗称“红头文件”，与行政相对人合法权益密切相关，其数量大大超过行政法规和规章，而行政规范性文件长期以来没有法律法规加以专门规范。此实为法治政府建设的一个短板，亟须改进。
其二，切实保障人权，加强对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保护。法治政府必然是充分和有效保障人权的政府。李克强总理在今年两会会见中外记者时指出，保障人民群众合法权益是人民政府必须扛在肩上的责任。保障人权和保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应该体现在政府工作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在行政执法方面，既要杜绝暴力执法、野蛮执法，也要防止不作为，在行政相对人人身权、财产权受到侵犯时不履行法定保护职责。
其三，健全和完善突发事件应对体系。对此，《纲要》提出了3项措施：一是完善突发事件应对制度，加强突发事件监测预警、信息报告、应急响应、恢复重建、调查评估等机制建设；健全突发事件应对征收、征用、救助、补偿制度；特别是在应急处置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方面，强调要切实保护个人信息；二是提高突发事件依法处置能力；三是引导、规范基层组织和社会力量对应对突发事件的参与。根据法治原则，应对突发事件同样要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做到越是工作重要、越是事情紧急，越要坚持依法行政。各级政府应当严格依法实施应急举措。
其四，健全社会矛盾纠纷预防调处化解体系。这一体系主要包括行政调解、行政裁决、行政复议、行政应诉4个环节。今年将重点在行政复议环节有所突破。行政复议应具有快捷、高效、经济和方便相对人等多种优势，但是，由于现行行政复议法规定的复议体制和程序存在弊端，其一直未能发挥应有的优势和成为“化解行政争议主渠道”。今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已将行政复议法的修改列入年度立法计划。行政复议法修正案今年如能顺利通过，我国将形成公正权威、统一高效的行政复议体制，从而完成《纲要》确定的法治政府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
其五，加强廉政建设，促进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勤政为民。法治政府不仅是依法行政、依法办事的政府，而且必须是廉洁政府和以人民为中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但是目前我国各级政府和政府工作人员中还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腐败、滥权和懒政现象，这构成对法治政府目标任务实现的严重威胁。所以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仍应列为今年法治政府建设的重点工作。为此，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要求，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要锲而不舍地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驰而不息地纠治“四风”，特别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决反对敷衍应付、推诿扯皮，坚决纠治任性用权，切实做到“察实情、办实事、求实效，及时回应民生关切”。
（作者系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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